旅人在路途上
知名或陌生之地
偶然撒下種子
也許它隨風飄走,不知所終
也許它發芽成長,已然茁壯
旅人還在路途上
書寫人生練習簿
網路上偶然看到服役時部隊醫官的訊息,從他老婆的部落格看到一些點滴,他們原來是同班同學,從業幾十年後,已從第一線退休下來,兒女亦皆已離巢。部落格內很多是旅遊,同學、老友相聚、美食等。
醫官平時交往也不多,離開部隊後,也再無交集。往事如煙,只記得總是一臉笑容迎人的醫官。
有次在部隊醫務室,醫官令一小兵脫褲,醫官看了小弟幾眼後,隨即訓斥:「都快爛掉了,還敢去玩?」小兵不以為意地拉上褲子,央求醫官開藥。當年的小兵很多學歷不高,甚至有不識字的,醫官大學要7年訓練,年紀本就大,歷練與見識,自是我比不上的,尤其是要應對這類小兵。
幾十年倏忽而去,也正是該交棒給年輕人,享受豐盛生活的黃金時段。
說到退休,據說 NCIS 的主角 Gibbs,將在19季的第四集引退。劇情在主角因案被停職,最後一次參與辦案後,即使局長已邀請他回歸,但他選擇留在阿拉斯加,最後的畫面是兩人相擁告別,McGee 含淚難捨,水上飛機載著 McGee 離去。
原來劇中主角被炸掉的船名為 Rule91,而 Gibbs' Rule 91 的內容是:"When you walk away, don't look back." 直翻是:走開時,別回頭。
縱然千般糾葛,只能向前走。
什麼時候我們真正領受一期一會(*)之道?接受這生命的豐碩?
什麼時候我們會知道"別留戀了,放下吧!"?
我們又怎會知道,下一段,如何走?往那去?
*,千利休:"自入巷至出巷,須視若一期一度之會,敬畏亭主。世間雜談,無用也。"
據說人們曾經以為全世界只要5台電腦,PC只是玩具,沒想到爾後的世界天翻地覆。
我輩有幸,經歷幾大科技狂潮----PC、半導體、linux、網路、手機、數位影音。今天,人們的熱門話題是 工業4.0,BIG DATA,AI,EV等。
駑鈍如我者,一直是後知後覺者,老是看不懂先行者的VISION,等到天下大勢已定後,方才明白,原來當年為何如此如此。然後,又開始以為未來會依著眼前的慣性而進,即使下一波的先行者已然出現。
少了先行者的膽識,只有隨波而走,雖無錦衣富貴,但也溫飽有餘,看看世道冷暖,也是意外收獲。
幾番掙扎,忽然間,怎麼就門前冷落車馬稀了!
若能夠審時安之,畢竟還有一方小天地。
反之,功業、行頭、妻妾皆不足以傲人,一張口只是酸味,或是幹話,行人聞之,只得紛紛走避。
戒之。
懷樹又懷人:我的父親莊垂勝、他的朋友及那個時代
林莊生,玉山社,2017/06/12
中秋黃昏,疫情趨緩,驅車至南寮,波光市集人潮晃動,外帶,至魚鱗天梯晚餐、觀海賞月。回程見市集籠罩在溫暖燈光下,人聲移動,平凡日子如是。
回程轉麗池公園賞燈,原來今年元宵燈節輪由竹市主辦,疫情之故,延至中秋才得以展出。
2000春,正月,台中來的電話,像早來的春雷,夾著綿綿春雨,驚醒10多年前的記憶,卻又要在傷感中百般搜尋、串聯,那些影像才又逐漸清晰起來。
1988年春某日,隻身拎著行李、人事令,由龍潭搭交通車到AIDC空電組測組報到,在那裏認識一夥科技預官:LEAR,JACK,阿舜,李春等人。87年才從學校畢業的我,雖然年紀較大,卻是菜鳥一隻,而他們早已是計畫裡的中堅份子。幾個人裡,阿舜看起來像是最不會欺負人的,高瘦,白皙,一副斯文的眼鏡,衣著得體,給人乾淨明亮的感覺,總是溫和平穩地說話。
我從阿舜那兒交接了技資藍圖保管更新的工作,他熱心地教我使用辦公室裡一台286PC的dbase軟體,管理那些工程圖。工作上,他算是一個不錯的老師,親切、體貼,鉅細靡遺,且不具威脅感。
當年這些人都未婚,一起住在宿舍裡,房間裡每個人都有一套去USA出差時搬回來的HIFI音響,聽一些當時算貴的原版古典音樂CD,互相品評,用TAPE拷貝,分享音樂。當時HIFI音響稅高,USD匯率40:1,從USA帶東西回來,蔚為風潮。
年輕人,閒時也一起辦郊遊,大多在中部、南投一帶。彼時的照片,不知流落何方了。當年其實也好奇,阿舜一表人才,怎麼也跟這夥同事一般,孤家寡人一個。
90年2月我結婚時,借了阿舜的Toyta當禮車,午宴席間他幫忙照相,午後到亞哥花園拍的幻燈片,也是他的傑作。
後來我們在台中逢甲前宴請台中的同事,WENDY的師大同學也一起參與。事後,大家就著照片品頭論足,原來阿舜對S頗有好感,過後,他們開始交往。
90年9月,我離開AIDC。期間只偶而從LEAR那兒斷續地知道,他們結婚,購屋,生子。
匆匆10年,竟成永別,慚愧。以此文紀念與阿舜在AIDC共度之歲月。
(舊文,重謄)
讀"懷樹又懷人",書中談到作者父親與徐復觀的交往時說:
"照理說,人到五十以後,思想、志趣都已定型,很難交上新朋友。"
雖然如此,從作者的描述中,我看不出他們是在甚麼因緣下,如何成為生死不渝的好朋友,這一點殊為可惜。因為好朋友本就不多,而且大部分的好朋友都是青(少)年時期結交的,五十以後而成為好朋友者,就更令人好奇了。
所以有此感慨,是因為年歲虛長,一路走來,偶而回望來時路,竟覺徑窄人稀,孤舟也難尋矣。
千山鳥飛絕,萬徑人蹤滅。孤舟蓑笠翁,獨釣寒江雪。
柳宗元,江雪
我居北海君南海,寄雁傳書謝不能。
桃李春風一杯酒,江湖夜雨十年燈。
持家但有四立壁,治病不蘄三折肱。
想得讀書頭已白,隔溪猿哭瘴溪藤。
黃庭堅《寄黃幾復》
病毒肆虐,妖言四起,重溫經典,NETFLIX,女人香(Scent of a Woman),艾爾‧帕西諾。
1992年上映,接近30年前的老片了。
片中的佳人(The Tango Girl)年華已近垂暮,而飾演與主角一起接受校長審判的同學演員,2005年獲得奧斯卡最佳男主角獎,2014年在紐約住所,被發現因吸毒過量猝死,享年46歲。
歲月無情!
主角經典的台詞。
there are two kinds of people in this world: Those who stand up and face the music, and those who run for cover. Cover's better.
世上有兩種人,勇於負責的人和去找靠山的人,靠山比較好。
Now I have come to
the crossroads in my life. I always knew what the right path was.
Without exception, I knew. But I never took it, you know why? It was too
damn hard.
如今我走到人生十字路口,我知道哪條路是對的,毫無例外,我就知道,但我從不走,為什麼?因為他媽的太苦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