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杭州日記】2012-0524-HZ 吃到蒼蠅屎

這是最大間的辦公室，大門外坐著秘書兼接待，諾大的辦公桌佔據約四分之一的空間，前面是一大套茶几(上頭有整套的喝茶道具)及座位。


我坐在大桌前，外面不時傳來車輛吵雜聲、喇叭、風聲，努力專心地聽眼前這總字輩的大人物說話。他開始說起自己的故事，高中畢業即就業，剛好跟著CHINA GDP上升的趨勢成長，不會說外語，卻是靠外貿起家，後來看到風向改變，嗅覺靈敏地轉做代理，外銷轉進口，據說在業界也積累了不錯的名聲。


業務的背景，培養了他獨特的市場行銷能力，對人的觀察敏感而精準。他說：「業務就是在做人。」或者說為了做成生意，必須深入地瞭解交易對象，或雪中送炭，或特意做人情，供其所須，廣結善緣，以為我用。或是以異於常態的思考，另闢蹊徑進入市場。


他問我：「還記得第1天我對你說過的話嗎？」我搖頭，他說「記得，有什麼困難，直接找我談。」我當時心想大老闆講這話很平常。「我很清楚你們這些人(指念過書的，自以為是專業人員)的思想，所以這樣說。你們太在意自我了。」


說得沒錯啊，我就只記得，自己說過的話，自己的思考，不停地找理由為自己的行為辯護，我執太深！


接著說起歷史，「我待A不薄，公私都照顧到了，我不懂技術的，B來了之後才說當年那東西還只是紙上談兵，當面與A求證，A竟說，不這樣你會進來嗎，我聽了之後感覺像吃了顆蒼蠅屎(噁心，又吐不出來，氣忿)，你懂嗎？」


真是令人同情的處境，正如B給我的感覺一樣，B是企圖心旺盛，不輕易放棄，7-11，大小事攬在身上，是計劃裡的強力推進馬達。無奈許多客觀因素無法配合，給人孤木難撐的感覺。


「B這傢伙有他的缺點，他就喜歡當老大。」同意，果真一語中的。B是經歷過大公司、新興風浪的經理人，熟知權利角力。


「我的狀況，你很瞭解了，就幫我這一次，下次你有困難，儘管來找我。」開始動之以情。


我不想捲入這複雜的糾葛中，累啊。我是老牛一條，能做的有限，只是盡力而為，但求有用。


說起公事，大老闆開始數落起他手下的幾員大將，這種小事都辦不好，還拖這麼久，總之該打屁股。我只能微笑以對。結論是，我們不急著做出決定。


沒有利害關係時，我們可以很容易信任他人，甚至幫助他人；反之，則不容易。


考驗來自放開利害時，如何建立信任。